微暗的火 Pale Fire 2
- 疯水仙
- Mar 6,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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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有承/女主的R级内容。
十八岁那年,升学的压力让学生的整个小世界陷入了疯狂,每次周考都成了一场豪雨,月考则在酝酿地震。放学后点灯熬油到凌晨三点成了学生之间彼此心照不宣的秘密,脸上却拼命装作满不在乎。总之,每年这个时候,恶性事件发生的频率都会经历一场飙升。有段时间我经过图书馆的电梯会闻到一股诡异的香味,承太郎闻了一下便皱紧了眉头:“大麻。”他说。后来果真听说有人为了缓解压力,在图书馆吸食大麻,被逮了个正着勒令开除了,学校通报写得很含糊:不光彩的原因。为此,学校想出了一个对策,增设了体育课的种类帮助学生排遣过剩的压力和性欲。 求生欲下,我们几个也收敛了些,开始操心人生正事。花京院想去庆应义塾读比较文学,承太郎要读海洋学,去哪里无所谓,成年礼是游艇的人不缺资源。 “你那么喜欢文学,应该也会进文学系吧?”花京院问道。 “或许吧。不过,我也可能会选经济。”我回答。 “不觉得可惜吗?” “我的父亲生前是个非常失意的作家。”我犹豫片刻开口:“所以我妈不会支持我报考这些的。但是我想,读过大学之后,想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 花京院的手撑着脖颈,低垂的眼睑幽深如兰。他突然伸出手,在桌下握住了我放在大腿上的左手,细腻的手心摸起来像暖玉。我背脊僵硬,故作无事发生,笔下不成句的生词却像滚线的丝绒,毛毛剌剌的线团在洁白的作业本上散开。解不开解不开。我悄悄瞥了一眼周围,午后的图书馆,所有人都忙着手中的习题册而无暇顾及。承太郎坐在对面,趴在桌子上睡着,凌乱的黑发随着呼吸均匀浮动,此刻看起来难得的乖顺。 我慢慢翻转了手背,悄悄握了回去,十指交叠,指甲嵌进肉。记忆回溯到两天前放学后,我们从空条家走出去,如往常般走在回家的方向,他小声喊我的名字。 “我无法说明对你什么感情。我有时候觉得你是我的灵魂伴侣,我的另一半,我的妹妹,我的朋友。但更多的时候,我觉得你是我自己。”他的眼睛亮如星辰,拥抱暖如夜色,太阳在月亮的余烬。三角形是最稳固的图形。此时此刻数千年的数学公式在我那些崩塌,空可乐罐在暗巷奔走的咔嚓声,是冻硬的符号掉在地上的声音。 “「」?” 不回应好痛苦,回应更痛苦。想落笔,字句却纷纷滚成线球,解不开解不开。只能放一放。想让它冷却,却又担心它冷却。 那段时间,承太郎收到的情书如同暴雨后的落叶,女孩子们把压力化作性幻想,粉艳艳的情书像垂死挣扎的雁群,排成V字形的奔向灭亡。 花京院举止体面,将它们收进包里,带出校园再扔掉。在他拾掇的时候,一张小小的相片像蝴蝶一样打着旋掉在了地上,背面朝上。他捡起来时,发出了WOW的一声,“不简单啊Jojo。”后者两条眉毛皱成一团,咬牙切齿地伸出大手准备夺回去,被花京院灵巧躲过。花京院一边疯跑,一边急忙喊住了走在前面的我。 “喂,过来看——” “花京院!”承太郎追上他,手肘夹着花京院的脖子,另一只手努力抢着他手里的纸片。在我后知后觉,不解地看着这两个弱智在我旁边飞奔而过,那张纸片被追上来的人捏得皱成一团。 承太郎的呼吸急促,肩膀大幅抖动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 在照片被捏扁前的瞬间,我看清了。一个女生的下半张脸,以及跪坐在床上的,圆润的胸部和臀部,紧致的皮肉包裹在透明的蕾丝内衣里,腰肢像被人从后面捏了一把。我暗暗咽了下口水。想起来当时觉得很佩服她。我意识到自己虚伪至极,作为旁观者我对性看似坦诚,仅限于把性当作一个课题来研究,却耻于对欲望坦白从宽。 “烦死了,再有一次我就宰了你。” “Well,我如果是你的话,会把她叫出来看看到底是谁。”花京院调侃道,他的手掌突然放在我的肩膀上。“是吧?” 被突然问到的我有些语塞:“啊、是、是吧。” “我可能真的约会她也说不定。”承太郎突然说,口吻倨傲。 真的生花京院的气。接着一个礼拜承太郎很少出现,基本每天背着运动包下午来上两节课,便投身到体育馆中,也不同我俩说话。放学后我们也没有在他家碰头。 我终于病倒在家。 时间回溯到花京院送我回家那晚,是时候该回应那个问题。 “不管你回答什么,都无所谓。你也喜欢承太郎,对吗?” 对自己坦诚些。 承太郎很受欢迎我会嫉妒,如果他和其他女生约会我会失落,上床我会发疯……如果他和别人结婚我可能会……杀人也说不定。记得他十四岁帮我踢碎过前来性骚扰的混混的四根肋骨,十六岁听说他可能去美国第一次忍不住背过身在公众面前哭到停不下来,卫生纸不够了,他忍着恶心用手掌帮我一次次擦掉鼻涕。 如果这不算爱的话,除非我疯了。 我把哭花的枕头换了个面,听见有人敲窗户的声音。我撑起头痛欲裂的脑袋,看见此人此刻迈开长腿,一下钻进了房间。脑袋里从“!”到“??”。 “你疯了吗?这是二楼。”我朝窗下看,他是踩着窗外的樱花树上来的。 “我知道,再高点就上不来了。” “我家有门?” “不想跟你妈打招呼。”他理直气壮,“你今天怎么没来?” “我发烧了。操!别用我的杯子喝水。” 他将杯子里的水仰面饮尽。“无所谓。比起你的烦,感冒不值一提。” “你今天去上课了吗?”我问。 “没。” “是花京院告诉你我没来的吗?” 我们坐在床沿,半晌没作声。许久他闷声说:“今天没在放学路上看到你。” “等等,”我突然想起深夜小巷的易拉罐,一个可怕的猜想慑住我。“你每天都跟踪我回家?”见他不置可否,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可以和我说的啊!”我想嚎叫。喜欢他是我自愿疯了。 “……” “对不起。”我低声说。“我们之间不该有隐瞒。”持续的低烧让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但是,如果说……那天的答案对你来说有意义的话,我会回答,是。你绝对知道,你对我来讲非常非常重要。比起喜欢你,我更害怕的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一股脑说完后,好像竭尽了精力。我裹紧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承太郎将我放倒在床上,重新盖好被子,没有任何回应。 就当我没说过吧。我好想恳求。但是他的吻却先一步欺压过来。鼻尖,嘴,脸颊,嘴唇沾着眼泪滑向耳垂,“妈的。”他低吟。我打了个颤栗。承太郎整个人的重量压了下来,冰冷又略微粗糙的手掌穿过睡衣裹住我的腰时,我浑身猛烈打缠,用尽全力想要弹坐起来。 “不行!” 滚烫的吻裹挟着呼吸擦过脖颈,我已经惧到发不出声,“承……” “我知道,我知道!”腰侧最后被狠狠掐了一把,痛感拉回真实,承太郎勉强弓起身,双臂撑着床,缓缓支起身体。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滴落至我的发梢。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光是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听到他的呼吸就让我口干舌燥。 “我想这一天很多年了。”他急促地喘息着,“跟踪你,等你睡着了从你的房间窗户爬进来。然后摧毁你个婊子。” “……我想报警。” “你自愿就不能。” 他发出痛苦的低吟,额头突然撞进我的锁骨。好疼,我咬紧手指。 “别伤害自己。”他轻柔地握着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指从齿冠移开。“你得帮我,不然我可回不去。”他弓着腰,下身在牛仔裤里撑起惊人的欲望轮廓。 “我真的没有力气。” “不用你动。”承太郎单手解开裤链,呼吸缓和了一些。他将我的手送过来。“把手掌舔湿。然后握住它。你不傻,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点了点头,伸出干涩的舌头,竭尽了唾液舔舐自己的手掌。与此同时承太郎双膝跪在我的胸骨两侧,对着我的脸缓缓撸动。一点点渗液蹭到破裂的嘴唇表皮。舔好后我握住它,他紧握住我的手,开始前后运动。 好像男人的下身也有心脏在跳动。我意乱情迷地想着。头顶的灯光晃得我睁不开眼,也为他的脸布上阴霾,模糊了男人和男孩的分界线。动作越来越快,床发出恐怖片里的吱吱声催人不安,唾液早就挥发得彻底,我想他一定很痛,但是没得选,不能停。精液射出一个扇面,床头,枕头,头发,睫毛,鼻梁,嘴。像凶杀现场。力学真美。我累得闭上眼睛。只记得承太郎用浸过热水的浴巾全部擦拭干净,换好夜灯,又在床边坐了会儿,不知多久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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