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里苏乙女」灵欲春宵 下
- 疯水仙
- Mar 6, 2020
- 22 min read
预警:你情我愿的BDSM,哥是S。
中国婚礼前,为了隐藏黑道背景,普罗修特着实费了一番苦心。他和他父母都还好,唯独担心贝西漂染的绿色莫西干头可能会让传统的中国家庭难以接受。我劝他放宽心,我还公开的LGBTQ呢我家人也没说啥。他说那不一样,你现在跟男人结婚了。我心想有道理,你小子有点聪明。抵达中国后,他看了看周遭人的保守打扮更是倍感担忧。两家即将在机场碰面之际,他火急火燎地狠戳我肩膀:你快去免税店给贝西挑顶帽子。贝西喜欢绿色,你去买顶绿的。
我正给家人发信息,没时间给他解释错综复杂的文化习俗:可以买个别的颜色的。
他不依:就要绿的。
我踮起脚,盯着慢吞吞的行李传送带,敷衍道:绿的别的东西可以,只要不是帽子。
他上头:就要帽子!
我正要跟他解释,刚转过头他就用手指弹了下我的门牙,我强压怒火,再次准备开口,他手欠又弹了一下。我急火攻心,两人在机场用三种语言大吵特吵,里苏特默默将行李搬上了行李推车,和普罗修特的父母远远站在一边候着假装不认识我们。贝西站在我俩中间,像是不得已被卷入父母战争的孩子,想逃又不敢,欲哭无泪:我剃,我现在剃,还不行吗!
这就是为什么,两家人吃饭前挨个介绍家庭成员时,当贝西起身鞠躬,头顶棕色锅盖假发就伴随掌声下锅了清蒸石斑鱼。
在我们两家关门吃饭的同时,里苏特正在宴会大厅承受酷刑。一群女孩围着他一个意大利人练英语。我心想你找个西西里人学英语,都不如找个可可西里人学得正宗。不过里苏特在暗杀组里英语算不错的,只在我们初识时犯过一次口误。当时,我意大利语读写还可以,听说不大行,因此我们80%的时间用英语交流。有天他和我讲话,不小心把“napkin”说成“kidnap”,害我在惊吓之余有点小激动,当时双腿一下就软了。误会解除后我纠正了他,他脸红了,开始发奋学英语,同时号召暗杀组一起走向国际。
这一号召不要紧,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了。记得有天我在厨房吃饭,霍尔马吉欧跑来翻遍了十几个柜子还有冰箱的抽屉,然后冲到我面前问:“Where’s my penis?”我吓得嘴里的冰淇淋勺掉在地上,他又俯下身,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放慢语速强调道:“MY. PENIS! ”
我脸红着给了他一记断子绝孙脚,趁他喊痛的时候含着眼泪跑去找普罗修特,普罗修特听完之后二话不说,气冲冲过去又在相同的地方补了一脚。
十分钟后,他夹着腿,抽抽嗒嗒地从我们面前经过,怀里抱着一罐花生,向我们投去幽怨的眼神。我恍然大悟原来他想说“peanut”。
后来,在饭桌上,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我面前说:Vaginal.
全桌人都愣了,空气瞬间凝结,只能听见手枪上膛的声音。我这次没生气,让普罗修特先把枪放下,然后问霍尔马吉欧你是不是想说Vinegar。他点了点头,从我的手中接过了红酒醋。
梅洛尼。里苏特一脸严肃地转向了旁边的梅洛尼:你们两个每天看的英语教学网课是在哪个网站上找的?
普罗修特英语不出色不出错,靠泡国际妞练出来的。除了英语和中文还会少许法语、西语、俄罗斯语、阿拉伯语,少许指只会说“我爱你”。如果晚点遇到我,他的语种数量可能还要翻一番。
他们的英语练得怎么样我已经不清楚,反正我意大利语突飞猛进,不然真无法沟通。
身为队长,里苏特永远高标准严要求,严于律己,力求完美。他是有职业素养的好杀手,他好就好在他泾渭分明,只杀目标,不滥伤无辜,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如果迫不得已,那就只拿一针一线。众所周知里苏特最强大的暗杀能力是隐身,但是把他个十又五分之一尺男儿罩住,钢铁耗材可想而知。所以,顾及公共财产安全,他一般只在野外施展这个能力,拣点别人不要的。如果在室内的话,他说: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Metallica会优先吸走价格便宜的金属。具体是怎么判定的我也不清楚,他也没和我们解释过。那天,他孤立无援,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得水泄不通时,为了脱身,发动了Metallica吸取身边的金属制品隐身,听说我混地下说唱圈的小学同学的百达斐丽,和我做微商的高中室友的宝格丽,一瞬间说没就没了。
里苏特的替身能力,和他本人一样堪称完美,居家必备。每次我把锅烧漏了,都让普罗去开会的时候顺便带过去给里苏特帮忙修理。有他在旁边,我根本不用到处找指甲锉、挖耳勺、茶匙和口琴。记得婚礼那天,我新买的珍珠耳环的耳堵掉了一个,我急得趴在地毯上猛找,普罗修特就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烟,我让他把脚抬起来一下他都嫌烦,直言我戴那副耳环美不到哪里去,我气得发疯之际,里苏特让我把剩下的耳堵给他看看,他盯着耳堵片刻,从嘴里吐出来一个八分相似的,用纸巾擦了擦递给我应急。我看着那颗小小的银色耳堵像舌钉挂在他的舌头上,后来不知怎的,没事就从珠宝盒拿出来含一会儿(铁尝起来真的是甜的)。普罗修特呢?只会在你上学即将迟到,坐在梳妆台前胡乱擦脸时,突然从背后出现,送你张老脸和一声惊叫(“嘿嘿,你从一个小婊子变成了老婊子!”)。
气死我了,不能再想了,我想拿安全锤的手柄给自己砸晕。人比人得扔!
可能是夫妻的奇妙感应,我正生着闷气,好死不死听见普罗修特在我旁边低语:“里苏特到底哪点好。”
我转过头,指了指嘴唇:“你想让我回答?”
“答啊,”他拔高音量怂恿我,“我嘴给你撕烂!”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你倒是说说,里苏特哪里不好?”
Garbage唱完了整整一首歌,普罗修特没再说话。
“死啦?”
“他脾气不好!”普罗修特吼道。
我脑子瞬间懵掉。普罗修特居然说别人脾气不好,而这个“别人”还是里苏特,双重震撼让我整个人死机。
“普罗修特。”我徐徐开口:“良心呢?”
“我是杀手,”他怒吼:“我不需要良心!”
我不想说话了。眼看距离酒店还有五百米,我们堵在了路上。
“别看里苏特这人平时没脾气,他生气特别恐怖。”普罗修特对我说。
我眨了眨眼,好奇起来:“他为什么生气?”
“我忘了,都过去五年了。”普罗修特嘟哝道。
“五年!”我瞪大眼睛。五年,我都不知道和普罗修特在一起五年我能不能从婚房移居ICU或者直接躺进坟墓。而他里苏特只是生一次气而已。我忍不住直咬手背,真是羡慕死未来嫁给里苏特的女孩了。
“不骗你,真的。”他低着头凝眉嘀嘀咕咕道,似乎沉浸在当时的恐惧之中:“当我意识到他生气了的时候,我已经忘了他为什么生气了。”
汽车停到酒店正门时,我在门童微笑着帮我开门前从里面锁上了车门,做无效拖延。此时后面还有很多准备停泊的出租车在排队,喇叭声络绎不绝中,听见普罗修特在旁边轻轻叹了口气:“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微笑着说,话音从平淡到嘶吼:“不过是跟丈夫去酒店嫖娼,这是每个妻子每天经历的事情!”
“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的话,”普罗修特的舌尖掠过上唇,目光灼人:“我把你眼睛蒙上?”
门童微笑着敲了敲玻璃,礼貌催促,普罗修特在我臀侧拍了一巴掌:“快点吧,人家按小时收费。”
虽然醋点不对,但我要是也按小时收费,他现在得把祖产都赔给我还不够本,我还在野鸡大学混什么水硕浪费青春。大烂人你娶我原来是为了省嫖资!豁出去了。我闭着眼睛砰地打开车门,撞得门童一个趔趄栽倒。我急忙下车道歉,普罗修特把车钥匙扔给人家帮忙泊车。
我怀着上刑的心情,步履沉重地走在宾馆长廊花纹繁复的地毯上,时不时顿足,又被后面的人推搡着前进。及至末尾的房门前,普罗修特解开绕在喉结上的领结,裹挟着他的汗水和香水,性和美的味道缠杂,在我的眼前蒙上一层死阴。在闻到他身上气味时,我的身体本能地泛起愉悦的痉挛。
门伴随咔哒一声打开,我闻到了宾馆特有的温和木调香薰味道,听见普罗修特和人打招呼,意识到第三人的存在时,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双手紧紧绞着两侧裙摆。被剥夺视觉,我只能根据声音来构设画面。我听见皮箱锁扣解除咬合的轻响,铁链叩击的咔哒声。行踪被地毯消音干净。
“普罗修特,”我干坐在地毯上,头朝着声源处,肌骨因妒火中烧而发抖,紧皱眉头不安开口:“你给她用的道具,不是给我用过的吧?是的话我砍你杀你。”
约莫两米之外,普罗修特发出一串戏谑的坏笑,良久哑着嗓子开口说道:“我老婆发疯时最美,是不是?”
手掌拍打肉体的脆响在芳香的黑暗中久久回荡。“去亲亲她。”我听见普罗修特命令道。果然,普罗修特个变态,幻想自己老婆搞百合都能硬。
脚步声,带着些许迟疑匀速趋近。人影挡住了幽微的透光,在彻骨的黑暗中,我感觉到颅顶灼热的喘息,接着是温暖的舌尖,像是小刀劈开生蚝,流淌在敏感的齿龈之间,我确实尝到了铁的味道。在察觉到我的躲闪和抗拒后,立即停止了动作。不知道普罗修特在哪里找的人,职业素养还挺高。看不见对方的脸,我的脑海里也没有任何一张女人的脸可供想象,我试探性地张开嘴,朝她伸出舌尖,邀请的含义,然而等来的亲吻并不畅快。
牙齿撞击铁链的声音如铙钹响亮,我的齿骨泛起酸痛,唇舌纠缠间,用舌尖描绘着横亘在对方双唇见的铁链的形态:它是长条形,中间有两个对称的圆洞,是一个三节马衔铁扣,咬在对方的齿间。普罗修特以前和他父亲一起练过马术,为此下血本买了套爱马仕的用具,很快由于他的意兴阑珊被派上了别的用场。他表示更愿意骑点不那么硌骨头的东西。这话听得我真是又恼火又兴奋。那根舌头口感厚重,啜吸之间,舌尖染上了些许铁锈的味道,两人多余的口水顺着口衔和唇角漫向侧脸。亲吻绵缠但不畅快,没进入状态的性爱最磨人。
我舔到她丰润肉感的双唇,形状漂亮对称,对于女人而言实在过于宽大,这得是个多高的女人。普罗修特的口味是捷克的,乌克兰的,还是拉美的?转念一想:男人都这样。娶个个子低的就得嫖个个子高的,找补是出于贪婪。我开始好奇她的模样。舌尖从温热的口腔退出,舔到下颌时我的动作顿住了。
我舔到了新剃的胡茬,旋即一股灼热的喘息喷薄在我发热的脸颊。
我迅速拔下左脚的匡威,朝着憋笑声的方向扔过去,听见一声闷哼,应该是砸中了,好后悔今天没穿那个两斤沉的老爹鞋。
我侧开脸:“你找了个用药的?”
老实说我不太相信他找男人——这人醋得要死。但燃起这个猜想时,我的背后起了层薄汗,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一张脸——当然不是普罗修特,我知道他在我身边,便没办法再在脑袋里复制他。我被自己的内心欲念惊出一身冷汗,想要伸手扯开眼皮上的布料,有人不由分说地扯过我的脚腕,短裙在地毯摩擦,向上褪到腰际时,我上半身仰倒在地上,整欲翻身逃脱,一只脚猛然踩住了我的脚腕。我跪伏在地上,因吃痛呻吟,臀侧感觉到橡胶鞋底的挤压感,不紧不慢地磨蹭,鞋尖勾住了内裤,一点点往下褪到大腿中间,裸露的皮肤顿时因冷空气的刺激而收紧。
在我浑身痉挛之际,那只鞋强行挤进我的大腿根之间,光滑冰冷的皮鞋面像条无鳞的蛇,在炙热的缝隙缓慢游走,带出一条新鲜的水痕。
我咬紧下唇,手指抓进地毯的纤维,强忍着剧颤和呻吟时,听见身后传来普罗修特的啧啧声。我想象他此刻盯着新购的那双Bally上熠熠生光的辙迹,促狭凶狠的笑意。
“认识你这么久,你有不湿的时候吗?”我听见他说话时鼻息间的细细喘息声:“有你这婊子绝活,老子每天出门都省了鞋油——”
“普罗修特!”我咬牙切齿地打断他。
鞋面又一次强行挤进我并拢的双腿,施加力度反复前后蹂躏,我低下头,弓紧背,在屈辱、被第三人窥视的恐惧和快感交织的谐谑曲之间,感觉更多的体液从抽动的穴口流出来,鞋面染上体温,变得滚烫而湿粘。
他抽走脚时,我没忍住从齿缝泄露的呻吟,足腕上的桎梏也跟着消失了。听见身后扑簌一声轻响,垂落的裙摆被卷至腰际。他跪在我身后,滚烫的双手隔着棉布紧紧箍住我的腰,完全抬头的下半身隔阂西裤顶在臀尖上,呼出一口悠长的叹息。我听见裤链拉开的声音,一双手几乎以谋杀的力度掐紧我的腰往下压,直到整个上半身躺在地毯上。
“你腰真细。”他粗喘着顿了顿:“显得我下面巨大。”
我就知道!
他单手握住阴茎,头部从红肿的阴蒂,到因情动而翕动的穴口,细致而缓慢地来回滑动着,时不时浅浅嵌在凹陷处,不紧不慢地打转,引发双方一阵阵战栗,带出汩汩水声。我把头埋在双臂和乱发之间,臀部轻轻向后晃动着顶撞他,作不满的催促。感受到他湿滑的手指整根滑进阴道,又迅速抽离。沾着蜜的手指抓在臀部边缘固定,然后突然用力挺腰。
“操!”我歇斯底里地狂吼,在阴茎出其不意地借着润滑埋入后庭时,意识因疼痛直冲脑髓暂停了数秒,泪水夺眶而出,我跪伏在地上,受到冲撞时右脸在地毯上刹出一道深痕,皮肤泛起锐痛迅速涨红,我在粗喘暴汗中浑身瘫软,心跳得要裂开。可能垂死就是这种感觉。可能修女被十字架刺穿心口也是这种感觉。半死不活时,还能感觉到他在我的体内缓慢而决绝的挺进,太狠了。
“普罗修特,你真他妈的……不是人。”我躺在地上,头晕目眩。
他也被夹得很痛,间或有汗水滴落在我的背部,嘴里低声呻吟抽气,一句浑话都无力脱口。进入过半时,他伏低身体,手腕嵌进我紧咬的齿根。这个姿势和紧密程度,只能小幅度慢慢抽送或者画圈碾磨。我衔着他的腕骨啜泣,口水顺着唇角落向地面。
骤然锁紧的肠道让身后的人跟着发出抽气的嘶声,随即报复性地在愈发粘腻的双腿间抓了一把。
“你真是天生的淫荡,操你后面,前面也会不断流水。”我听见他附在我耳边咬着牙残虐地说,抽送的动作变得强硬,一招一式都是索取的意味。下句话让我脑神经骤然暴走:“不愧是从五岁就被开发的身体。”
他迅捷地抓住我准备拔掉另一只鞋揍他的手腕,放到唇部不断狂吻舔舐,道歉语气粘人又真诚:“对不起对不起。”下半身一点没有对不起的意思,加速了律动。我忍不住叫出声时,听见身前传来一声按捺不住的苦痛而愉悦的呻吟,在脱口的瞬间戛然而止。
这个声音熟悉得让人头皮发紧。
普罗修特被突然夹得抽搐着射出来,心脏隔着衣料在我后背的蝴蝶骨震颤悬停,在我耳畔喘得像心率不齐,我依然沉浸在方才的惊悚中,发汗的额头枕着小臂,感觉全身因失血而泛白。
他亲了下我汗涔涔的脸颊,又隔着领带吻了吻我颤抖不停的双眼,然后拎住我吸满汗水的衣领,像拎起兔子的耳朵,他是那种看着精瘦,爆发力惊人的人。我扑在另一人敞成扇面的双腿间时,早已在冲撞间松垮的领结滑落到鼻尖,听见他的烟嗓压得低沉:“你说得对,里苏特是真的不会说谎。”
习惯黑暗的眼睛,点点霓虹灯光都会让视觉像雨雾天的车窗一样迷离。普罗修特坐在沙发上,正在垂眸对着暖黄幽微的落地灯裁削一支Cohiba雪茄,模样过于专注,除了些微乱线的西裤,窥察不出任何情欲的痕迹。他咬着雪茄咧开唇角,笑着咳出一团不成形的烟雾,在三人的脸孔间融化漫散。
“所以,我问他:‘你有没有想着我老婆打手冲’时,他的表情真的精彩极了,你真的应该亲眼看一看。”
他说着,慢悠悠抬起脚,软皮鞋跟踩在我的后脑勺,缓缓向下施压,逼迫我张嘴安抚眼前的巨物。它已经偾张到极致,像枝头烂熟的水果,泡软在欲望的汁液里,散发着腐烂的甜香。里苏特结实的双臂被腰带绑缚在身后,灯光如同夕照,背部肌群如群山沟壑,伴随他逐渐郁重的呼吸而起起伏伏。鼻尖抵住搏动的阴茎时,我闭上眼睛,尽可能打开颚骨,舌头触及光滑的柱身,听见他把口中的马衔扣咬得更响了,来抵消呻吟声。固定的皮革带在脖颈和脑后像发梢般绽开,胸腔痉挛着前伸,眼尾的泪痕被鹅黄色的灯光染成甜杏的色泽,眼珠里红色的瞳孔部分上翻,黑曜石色的巩膜完全涣散。
普罗修特见我抬眼看他,又加重了足弓的力度,迫使我继续往下吞。这哪里是促成交媾,分明是把我寸寸钉进耻辱柱。但他本人也不见得干净。
阴茎头部顶住咽喉时,我忍不住干呕,拼命摇了摇头,然而头上的脚丝毫不留情面,继续缓缓下沉,我感到呼吸困难,脸骨发酸时,听见他说:
“我当时可笑不出来,一想到你们他妈用眼神做爱气得浑身发抖,我非得在他面前干一次你不可。”他的语气有些愤怨。但是灼热的房间里的其余两人都被剥夺了反驳的权利。
我在窒息中拼命捶打着地毯流泪求饶,里苏特没办法抬起我的脸,只能靠向后躲闪的方式来帮助当我缓解不适,直到后背抵住墙壁,他竖起膝盖抵住我的肩膀,然而无济于事,他们一抗衡,那根东西在扁桃体边缘磨得摧心折骨,又说不出口。我因干呕而阵阵锁紧腹部时,普罗修特才停止了施虐行为,像踩一个气阀或者开关,一次次踩下我缓慢抬起又落下的头颅。
他微微倾身,裸露的一节小臂冒着森森青筋,手指抓住我的头发,加快了运动的频率,口水眼泪登时飞溅。
“还得亲眼看你们做一次,不然你们得在我脑袋里重复一百次。”
人类最本质的病态好奇心啊。看不见的得不到的永远最妙不可言。我猜普罗修特这种人比起亲眼目睹,更怕猜心。前者可能带来短暂的妒忌,后者会彻底摧毁一段感情。人最恐惧未知和未来。
另只手的指尖那节淤积的雪茄灰,像大段的雪纷纷落进我在深海色的绒毯上抓得通红的指甲,鎏金色的鸢尾纹皮开肉绽,溃烂如疮。他拉开我的脸时,我的喉咙干得像要射出火,唾液拉着丝断掉。普罗修特伸出骨瘦修长的手指,堪堪握住身前巨大的阳物,男人的掌纹被手枪磨出了冷茧,和丝绒质地的唇舌截然相反的触感,引得里苏特打颤呻吟。保险套像透明雨衣罩上来,紫红的肉块镀上粘稠情色的暖黄,化成形骸暧昧的纯黑。
从我认识普罗修特以来已经度过了三年时光,他身上每块骨头我闭着眼睛摸得烂熟,什么场合说什么话,我也门清。接吻拥抱做爱烙印成肌肉记忆,写进条件反射。接纳一个不同的身体并不如想象中轻而易举,不管是从生理还是心理层面。
“不要怪我对她残忍,是她喜欢用痛苦来发泄。”他好像在对里苏特讲话,又像是喃喃自语。捏在我腰侧往下按压的手指下,皮肤立即绽开姹紫嫣红。“有时候她喜欢被当作物品对待,不代表她缺乏智慧和自理,恰恰相反,时时刻刻压抑自我的人渴望通过被摆布来放松神经。”
普罗修特抬起头对他说:“你也如此。”
像是为了驳斥普罗修特的评价,被剥夺发言权的人咬紧铁扣,向上用力顶了下髋骨,阴茎被湿淋淋的肉片全数吃进去,液体奶油淋满蛋糕坯。我在挺腰抽气时听见普罗修特略微不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喂。
他的手指像钢琴家游走在琴键般,拂过我时隐时现的肋骨,紧绷平坦得像鼓皮一样的腹部,来到严丝合缝的交合处,从红肿的阴蒂,沾着水在后侧的阴囊模拟涟漪打圈,引发两人意乱情迷的共振。我胡乱扯开里苏特口中的衔铁,上半身的亲吻变得比下半身湿粘得更快,很难说彼此忍了多久,满心以为会一直忍耐下去,忍到枯骨埋进坟墓,不被承认的爱欲有没有资格在灵魂的21克占一席?唇舌交缠间,时不时闷哼出声。普罗修特低温的双手穿过胸衣的钢圈,附在乳肉上,利齿裹挟雪茄的迷醉气息,泄愤似的啃咬在下颌和肩膀,每次力度极重的揉捏都伴随着前后摇晃摆布的动作,来加剧这场交欢。
一根标准长度和环径的Cohiba雪茄,在完美条件下可以燃烧一个半小时,恰好足够完成性。
浴室传来催人入眠的水声时,我披上浴袍趿拉着拖鞋,走进寒凉的露台,夜风从敞开的胸口和腿缝灌进去,整个人起了层鸡皮疙瘩。普罗修特正背对着玻璃,坐在户外的白色椅子上,我从背后环住他的脖颈,贪恋他未来得及洗濯的薄汗气息,在瞥见桌子上启封的迷你芝华士时,倒抽了口冷气,酝酿好的情话全忘了。
“谁让你随便拿迷你吧的东西了?”
他气定神闲:“我把梅洛尼的信用卡抢来了。”
“你怎么只顾自己享受?”我也去开一瓶。正准备行动,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腕,我顺势侧坐在他的腿上。
“其实,这几天我在想,你们两个产生感情有我的部分原因。”他的手臂环着我的腰,声音低沉:“之前被困在东京,还有结婚前的单身派对,我托嘱队长好几次:要是哪天我不小心遇到意外,就得麻烦他保护你。”
“呸呸呸!”我急忙打断他,强忍着热泪捂住他的嘴唇。
他皱了下眉头,蓝紫眼仁写满疑惑:“呸呸呸是什么?”
“我们中国人听到不吉利的话都会呸呸呸。”我带着哭腔开口,“再也不许给我说这种话,这屋子里谁来赚眼泪都轮不着你。你绝对不会死。”
他没作声,扬了扬眉毛,用鼻息叹了口气,捻住我的手背放在唇边不紧不慢摩挲着。
浴室门被从里面打开,里苏特已经穿好了衣服,半湿的头发垂在额前,对上目光时他轻描淡写地说:“我走了。”
我的心脏瞬间落入冰窖,悄悄瞥了眼同样僵在原地的普罗修特。他见我们迟迟不开口,又垂下头低沉开口道:“房费……我出一半。”
“不不不不不。”我俩一左一右把他按在床畔坐好,我怒目瞪了眼普罗修特。大烂人你良心痛吗?
“这张双人床还是可以睡三人的。”我红着脸说。里苏特却不着急应声,而是用犹疑的目光看向了旁边掩面的普罗修特:“是吗。”
普罗修特叹了口气:“队长,你别这样,求你了。”
我们简直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把人哄上了床,被子盖到脖子,两米的男人浑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帽子还没摘。
大烂人!普罗修特瞬间落荒而逃,砰地一声关上浴室门,开始给浴缸放水。哗啦啦的水声格外恼人,我打开门,试图制止他:“你知道现在快凌晨三点了吗?”
他刚给自己脱光,正咬着发绳,回过头口齿含糊地说:“三点也得泡澡。”
“我要睡了,”我疲倦地朝他翻了个白眼:“一会儿上床时动作给我轻点。”
普罗修特出门在外住酒店前总会嘱咐前台准备三个枕头,他习惯枕两个睡觉。这次恰好派上用场。我趴在床上,将三只枕头平放在床头,见里苏特正背靠床头,枕着胳膊,微微凝眉,瞳仁像两颗无核加勒比樱桃,直勾勾看着我。
我有些难为情地垂下头,听见他突然开口:“你不要再舔我给你的那个耳堵了。”
在我尴尬得想要冲到露台纵身一跃时,他侧过脸,低声开口:“那个是用我舌头上的Metallica做的,你一舔我就有感觉。”
“等、等等,”我的脑袋如遭雷劈:“我不明白。”
“Metallica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他解释道,“你碰它我是有感觉的。”
我的心跳如同擂鼓,大脑飞速闪过无数过往,眼神将他全身飞快扫视一遍:“那你给我的指甲锉、挖耳勺、茶匙和口琴,都是用哪里的Metallica做的?”
“就是普通的指甲锉、挖耳勺、茶匙和口琴。”他的眉头拧紧了,眼神带着些许责备:“你总是乱丢乱放,我还每次都要替你收好。”
我颇为尴尬地挠了挠脖子:“那你帮我补的锅……”
“我买的新锅,拆了新锅的金属给你补的。”他顿了顿:“随便拣的金属不合适,不够食用标准。”
“你有病吧?”
我瞠目结舌,亏我还一直以为他的能力有多无敌,原来也就比普罗修特中用一点。
里苏特涨红了脸,上半身突然滑进棉被,避开我的盯视。我连忙手脚并用爬过去,跨坐在他的腰上,扒开棉被,双手撑在他的脸侧:“说实话,队长。”
无处遁逃的男人垂下银色的睫毛扇子,喉咙滑动一下:“……我想让你多找找我。”
我俯身咬住那双唇时,终于明白自己之前为什么看见他总是躲得远远的,不是因为我怕他,而是我怕我离他太近会控制不住对他做坏事。
热吻愈演愈烈,屋子的空气突然变得燥热难耐,里苏特的双手隔阂着我身上松垮披挂着的浴袍,从肩头一路缓慢描摹到腰侧时,突然一把扯掉了系带,接着天旋地转,我仰面躺倒在床上,大腿被一双膝盖强行分开时,才惊觉他不如我想象中温和。
他穿着普罗修特的丝质睡裤,普罗穿着宽松的款式穿在他的腿上,被浑圆的大腿肌撑得满胀,本就短得滑稽,此刻又被撑得短了一大截,数十分钟前才爆发过的阳物此刻抵住我的大腿根,难耐地磨蹭着,呼吸紊乱。素来紧绷的脸此刻因情欲而涣散,我抬起脚,绷紧足面,冰凉的脚趾尖顺着他纵深的锁骨,一路滑行至胸肌和腹肌,在心口来回打圈,直到他颤抖着睫毛一把攥住我的足弓,捏在手心,伸出猩红的舌尖,在敏感的足心迅速舔了一下。
我咬紧下唇,忍住一声呻吟,没忍住眼角的泛泪。里苏特,你个装纯的闷骚。气死我了!我内心暗骂。舌尖沿着洁白的脚心,按摩蔓延到干净的脚趾缝时,痒意夹杂剧烈的快感从神经末梢抵达脑髓,我拱起赤裸的胸膛,此刻真想穿越到和他初次相遇那天,给自己一拳打醒。想起多年前在国内交往过某个名校博士,每次约会包里都背着二十多本书,开口不是尼采就是赫拉克利特,而床笫之间的荤话露骨得让我这种人都羞愤得想自杀,而我居然还对他里苏特一个意大利杀手抱有纯情的肖想?看来我在男人身上吸取的教训还不够多。里苏特,普罗修特的兄弟,暗杀组的队长,他再干净能干净到哪去?
我眯起湿漉漉的眼睛,透过他的肩膀看见浴室门口的金毛时,顿时后颈一凉。
察觉到我的异常,敏锐的杀手脸色骤变,慢腾腾回过头,只见普罗修特披着浴袍,抱着胸斜倚在门口,弓眉蹙紧,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浴袍下早已支起半勃的帐篷。
良久,他突然握紧拳头,手背捶了一下额头,低声自言自语:“总感觉刚才那一幕好像在哪见过。”
五点钟,我侧躺在床上,随时都能昏死过去。普罗修特一把将我俩拍醒,食指指着床中间的缝隙,努力按耐着疯狂上翘的嘴角,但没控制好颤抖的声线:“你们把中间的位置留给我,是因为你们都最爱我吗?”
里苏特没作声,我只好勉强点了点头。说实话,是因为睡中间又热又挤,他俩爱谁睡谁睡。我不睡。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他终于脱掉睡袍,钻进了棉被。我头朝向外面,意识逐渐昏沉时,突然头下一空,枕头被人抽走了。我迷糊中回过头,对上一脸理直气壮:“我得枕两个。”
我实在没力气发火,小腹还隐隐作痛着,转过头准备继续入睡,现在给我块石头枕着我都能睡着。然而,睡意再度席卷而来之际,身边的人又扑通一声蹿出了被窝,光着脚火速跑进了浴室,身后传来里苏特悠长的叹息声。我这次专门等他钻进被窝再闭上眼睛,他突然把我的头抬起来,在底下垫了一层平铺的洗脸巾。
我彻底怒了。
我掀开了被子,沿着床绕了半圈,强行钻进里苏特的怀里,枕着他的肱二头肌沉沉入眠,听见黑暗中传来普罗修特幽怨的声音:“我对你多好啊。”
睡到次日十点钟,我惺忪着睡眼起床,在各个角落里找到了脏衣服和鞋子,只好穿普罗修特行李箱里的衣服。他看着我坐在床边扣上他的衬衫,手穿过衬衫下摆在大腿捏了一下,又来了兴致。
我果断拒绝了他:“两个洞都玩出血了,一根针也挤不进去。”
“我帮你看看。”
“一根针。”我强调。“上次被搞成这样还是三年前。”
他正悻悻地对着镜子扎发髻,闻声顿时沉浸在回忆中,勾起唇角:“啊,野战那次。”
记性可真好。
那还是我在米兰读书的时候,学校的课程减少,我们准备找个洲内的地方来次短途旅行。我一直想去枫丹白露看看。记得小时候接触到的第一批异邦的译名就有「枫丹白露」,因法国最大的王宫之一枫丹白露宫而闻名,当时觉得这名字真是雅致诗意,令人心驰。普罗修特听了,鸢色眼珠突然迸发灵光,他说我小时候和父母去过,那里有片大—大—的狩猎森林。我听见那片大—大—的森林,内心开始大—大—的惶恐。他见我面露难色,当即绷紧脸,竖起眉毛,一本正经地假正经道:我说真的,那是片真正的森林,我们可以跟着地图来次远足,把你的婊子衣服都收起来,给我穿上运动衣。
他又顿了顿:我们得在那边过夜,记得带上你的婊子内衣和睡衣。
于是,出行前,我去迪卡侬买了套相当火辣的运动衣,一身辣椒红配上棕色的老年越野鞋,里面套上运动内衣,辣得普罗修特不忍多看我一眼。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则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金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戴了遮阳帽和墨镜,无论从五米还是五十米看去,都分不清我俩谁才是女的。
我们选了一个五小时可以走完的路线,跟着地图边走边寻找着油漆标。一路上鲜少见到人,我谨小慎微,拒绝了他“坐下休息吗”、“野餐吗”、“午睡吗”等一系列邀请,低着头匆匆往前走。及至下午两时,双腿像灌铅一样举步难行,才勉强靠着树干休息片刻。当时太阳有些灼人,我把运动衫的兜帽罩在头顶,透过逆光,看见普罗修特眯着眼睛朝我走过来:你是不是暗示我?
我懵了:什么?
他把我抵在树干上:你暗示我还装纯。
坐在落叶堆时我依然一头雾水:你到底想到了什么啊?
他扯了扯我的兜帽:我知道你在Cosplay森林里的小红帽。
总之,那次他用地图胁迫我在森林给他口了一次,然后火速抄近路离开森林,小镇遍地都找不到全服务式酒店,只好就近找了家自助入住的快捷酒店,以上地点构成我对枫丹白露唯二的印象。
“都怪你,我现在都没去过枫丹白露宫,但我再也不想去枫丹白露了。”我埋怨道。
“我也想去枫丹白露宫啊,”他理直气壮地拔高了声音:“问题是在那里会被发现。”
“谁说去野战了!”
我正在浴室拾掇菲拉格慕的洗护备品,里苏特则卷走了茶叶包和糖精。普罗修特将西装外套衣兜里东西掏出来放在茶几上,下楼去干洗房取熨烫好的新外套,顺便办理退房。我从浴室走出来,看见桌子陈放着两张金灿灿的费列罗糖纸,顿时内心一沉。
“里苏特,”我飞速赶去,见男人正窝在沙发上,嘴里咀嚼着巧克力,战战兢兢地开口问道:“你吃的不会是桌子上的巧克力吧?”
“我太饿了。”他的咀嚼动作顿住了:“难道额外收钱?”
“不是不是不是。”我慌乱地摇了摇头,见他舒了口气,又要剥下一颗,连忙抢了过去握在手心。我对上他迷茫的眼神:“这是普罗修特给我的巧克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点点头。“明白了。”
我正忧心这巧克力有没有动过手脚,突然被压抑的死阴笼罩,两米巨人站起身,杀手的黑色眼仁顿时冰冷了几度,刀子一样劈过来,冷冷开口:“你觉得凭我和你们的交情,不配吃他给你的巧克力。”
我仰视着他的脸孔,脊柱止不住痉挛。想起普罗修特说里苏特发火真的很恐怖,我因为惊吓过度难以形容当时的画面,就好像你在水族馆看见温顺的白鲸宝宝微笑着朝你摇头摆尾游过来,然后突然张开血盆大口的感觉。
他把巧克力从我发抖的手中拿走了,然后转身给自己关进露台生闷气。
我呆滞片刻,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跑过去,准备拉开玻璃门解释,却被他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了门。我急得原地打转,边咬拳头边敲玻璃,眼睁睁看着他把最后一块巧克力拆吃了,欣赏我疯狂作揖鞠躬的样子,笑得真开心。气死我了。你在这个节骨眼醋个什么劲啊!里苏特,你小时候就是这么逗你侄子的是不是?
我赶忙摸出手机拨通了普罗修特的电话,听那边的声音应该是在酒店大堂。
“普罗修特,告诉我你放在桌上的巧克力,没动过手脚。”电话拨通的时候我急切说道。
他懒散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啊,没有。随便吃。”
“你最好说得是真的,”我吼道:“里苏特全吃了!”
我听着那边喧嚣的人声,心跳得像擂鼓一样。“死啦?”
普罗修特颤声问:“他真的全吃了?”
我深吸了口气:“烂人!”
最后又不得不续了一晚。普罗修特在两双眼睛的威压下不敢抬头,手指还战战兢兢地夹反了烟。
“我托人帮我去窑子搞了点催情药,本来想着如果你昨天反抗太强烈就嘴对嘴喂你一颗。其他留着备用。”
我听见他说完,将纸袋罩在口鼻处吸了三分钟氧。目光转向旁边的里苏特,目睹他布满灰霾的脸,我知道他又生气了。这真是太妙了,五年生一次气的里苏特,今天因为我们两人气疯两次。这都是普罗修特的错。
他恶魔般的眼睛盯着普罗修特,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翕动着嘴唇,银牙在口腔打颤:
“操你大爷。”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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