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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欲春宵》彩蛋

  • 疯水仙
  • Mar 7, 2020
  • 6 min read


1


男友给我打电话说:老公死了,尸体正在回家路上。

我心如止水。做大哥的女人,就是要在大哥不中了的时候做大哥。我想起普罗修特生前的控诉:做大哥,你不配!我反问他:我不配?他改口:配做我大爷!

我强压着喉咙的苦涩开口,让男友不要为我担心:没关系,普罗临行前已经做好了败北的觉悟。他已经嘱咐我帮他和贝西备上最好的棺材,最上等的西装,我会给他操办个体面的葬礼。

我男友,一个十又五分之一尺男儿,掉血掉肉不掉泪,有次遭暗算,被人从背后拦腰斩了,用Metallica给自己做缝合手术时都笑得出来的人,阎王哭都轮不到他哭,一听我这话瞬间崩溃了。我听着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声,心疼得碎成粉,把手机拿远,咬着拳头默默垂泪。

他终于平复喘息后,幽幽地和我说:西装和棺材都用不上,一个盒子就够了。

好。我隐约猜到了原因,颤声问他:多大的盒子?

里苏特沉默片刻:音乐盒。

我再也忍不住了,嗷一嗓子和他对线哭了两个多小时,眼眶发疼。男友先一步收敛了情绪,哑着嗓子劝慰我:生活还要继续,普罗也不想看我们这样。等我杀了老板回来,我们就……

我尖叫:里苏特闭嘴!

然而是祸躲不过。老公头七还没过,前线传来了男友阵亡的消息。

里苏特死后,我又一次光顾棺材店,棺材店老板老远见了我,本想笑脸相迎,又觉不妥。从杰拉德和索尔贝开始,我已经为这帮人七进七出棺材店,堪比赵云七进七出长坂坡。这周我身上的黑色连衣裙就没脱下来过,胸前的白玫瑰每天多插一两朵,走在街上有人问我这身是不是Rodarte的新款高定。

我和老板直说:这次订两个。一个留给我自己。

付款之后觉得脑壳昏沉,好几天没钱吃饭了。坐在店门口的台阶发呆时,听见老板问店内伙计:你说,咱们这行儿能有黄牛吗?

谁干这啊!

我回到据点,准备遣散为数不多愿意跟从的小弟,留一人帮我收尸。听说老板人在罗马,我准备提刀杀他。我当然知道我杀不了他,我要是但凡有点用,他们打仗能不带上我吗?但我还是要杀他。

我买了单程机票,坐在机舱内。飞机晚点了。我坐在经济舱,突然想起来我组最小那位上次坐飞机玩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忍不住默默流泪。旁边的姐姐递了张纸巾给我,出于好心和我聊天,问我准备去罗马干什么。

我说:去杀老板。

她不再同我讲话了,倒是坐在另一边的中年西装男突然说:我理解你。他正在抓紧起飞前最后时间编辑邮件,空姐第三次提醒他收起小桌板,他就往下坐了坐,用啤酒肚顶起电脑继续打字。

我转过头问他:怎么,你老板也不给你发工资,还杀你全家?他目瞪口呆地摇了摇头:不至于。

那你理解个锤——我的怒骂戛然而止,衣兜里的手机震了震,我翻开手机盖,看见小弟发了条短信,点开:「大姐,别去了,回来吧,没结果的。」

我摇了摇头,长按关机。飞机在跑道滑行。睡了一觉后,待飞机平稳落地,我打开手机看时间,又一条短信弹了出来,显示为一小时前发送的。

我点开,双眼昏黑:「老板凉了。」

第二条:「新教父想见见你。」

我平生最恨老板,第二恨那些一点屁话非要拆成十句发的人!



2


我男友是老板本人杀的,其他人都是新教父手下的人杀的。但他没有对我赶尽杀绝。小弟说,新教父听闻我的遭遇,上位后先把信用卡给我还了。

年仅十五岁的小教父就坐在扶手椅上,在我即将跪下亲吻他的手背时,他拦住我,问道:你最喜欢什么动物?

我想了想:小猫咪。然后我藏在袖口的刀就变成一只焦糖色的小猫爬了出来,窝在我怀里咪咪叫。

我叹了口气,心变得柔软,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了。

我抚摸着幼猫的背脊,问他:你能把死物变成活物?他说是。

我又问:那你能把动物变成另一种动物吗?他点了点头,我怀里的猫又变成了雪白的小狐狸。

既然这样,我热切地看他:那我给你找几个人,你给我变一个暗杀组?他皱着眉说你好缺德。

我试图说服他:你怎么敢假定人的权力高于动物的权力?

他心定神闲,旁边的金发秘书却暴走了,高声问我是不是想打校园辩论赛。我连忙哭着说不敢,我宁可跟你打拳。我看这个世界的金毛,火气都太旺,肝肯定不好。

从小教父那里回来时,我顺走了把箭。我和普罗修特一个操性,就迷恋金光闪闪的东西,看见就想不择手段据为己有。当时在小教父那里看见那把箭,我求他把小狐狸变个数码宝贝给我玩玩。小男孩对女人都没辙,何况是个守活寡的女人,挨不住我软磨硬泡,我趁乱抱着喷火的亚古兽偷了箭跑路。

亚古兽吐着火把平常总挤兑我们的毒组灭了。



3


没意思,决定自戕。我盯着闪烁寒光的利箭想:各位,地狱见吧。

利箭穿破太阳穴时,我的脑袋闪过一丝白光。睁开眼睛,看见天堂的招牌,不禁悲从中来。我凭什么啊。

上帝听了我的内心疑问,回答我说:念你灭掉毒组有功。你虽然道德品行不高尚,但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

半透明的白色幕布后,恍惚坐着一个人影。上帝说:我们现在广听各方意见,发现世界万物都可以瞎拟人,唯独上帝不可以。不说各个宗教,无神论也有他本人的上帝。男人有男人的上帝,女人有女人的上帝,第三性别有第三性别的上帝,白人有白人的上帝,黑人有黑人的上帝,同性恋有同性恋的上帝,异性恋有异性恋的上帝。上帝是个代名词,无论是什么具态都会成为冒犯。所以我们做了人性化调整,让上帝的真实形态,是你生前想得最久的人。

我心一紧:不能是两个吗?老实说我老公和我男友,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俩谁没出现,我都内心不好受。

上帝沉思片刻说:意见我们收到了,会改进的。

然后,他站起身,看这个身形轮廓,这么瘦,肯定不是里苏特。我给自己一巴掌!

他从幕布后现身时,我笑了——也不是普罗修特。是《豹》里面的阿兰·德龙。也是,我才认识他俩不到五年, 但我十岁那年就在脑海里和阿兰·德龙完婚了。

阿兰·德龙朝我风度翩翩地笑了笑,老实说,我的确有点心动,但比起和阿兰·德龙在天堂笑,我更想下地狱抱着暗杀组哭。他柔声问我:知道你们失败的原因吗?

不提还好,往事涌上心头时我捂着嘴泪流满面,拼命点头:知道,得多读书。里苏特十四岁辍学混社会,普罗修特大二挂科太多被劝退,我在野鸡大学混了个水硕越读越崩溃,我们三个加起来拼不过对面福葛!

阿兰·德龙的俊脸闪过一丝怒容,但是愤怒是魔鬼的情绪,所以他迅速调整了面色,劝诱道:得积德行善。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也不用非要去地狱。你刚才被利箭刺穿的时候,替身能力又升级了。你可以回到过去三次。

我纳闷:什么三次?

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你不知道?



4


是的,我以前也有替身能力。我想到就一肚子火。普罗修特刚把我介绍给暗杀组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普通人,我也完全不知道替身使者这回事。直到有次大家出门,只剩下我和杰拉德和索尔贝看家,这两人骚东西为了寻刺激,在大厅当着我的面,放出替身玩公开play,那瞬间我真以为我中邪了,差点昏死在暗杀组的沙发上,直到他们开始掐我人中,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看见两人和两怪物各自占据东南西北角盯着我瞧,又晕过去了。

但是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里苏特托了个替身世界的江湖医生帮我诊断了七天,最后下定论说我的替身能力是能看见别人的替身。

当下,阿兰·德龙说:你可以回到过去,改变世界轨迹。

如果幸运的话——千分之一的概率,你们全员能平平安安地活到2012年。

我皱了下眉:2012年我们又被老板养肥宰了?

他摇了摇头:2012年这个宇宙就消失了。

我震惊到失语,良久才想起来——我们难得发笔横财,2000年才提前还完的三十年房贷啊。而且不是在七十年使用权的地带,我本可以把它留给重孙的。

我心如刀绞,急切问他:2012年发生了什么?



5


我和阿兰·德龙喝了三杯牛奶。我想喝酒的,但是他说酒是地狱的产物,我喜欢的摇滚乐、B级片、惊悚小说也不在天堂。我倍感意兴阑珊,同他道别,准备启程。

我要回到1997年的那不勒斯国家博物馆,我初次遇见普罗修特的地方。但是,在此之前,我需要先去趟佛罗里达,找一个无敌的男人,告诉他:他会因目睹女儿站在飞刀的豪雨下败北身亡。但我知道有个人的能力可以保护他女儿,让他抓住关键的五秒击溃对手。可惜,他们并不相识。那个人在他们去世的十年前,已经先行离去。如果他帮我保护我的家人,我也可以帮他保护他的家人。

如果他不愿出手,那我们活到2012年一起见证世界毁灭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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