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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里苏乙女」(番外)既有爱,也有污秽凄苦

  • 疯水仙
  • Mar 6, 2020
  • 14 min read

还是R级,AO3被毙而愤怒飙车。

里苏特视角,算是对情感线的补全。



暗杀组的饭桌,有时是牌桌。

闲暇放松时分,几个男人齐聚一桌,玩21点、24点、德州扑克、或者最简单的赌大小,分享一瓶威士忌和最近的新鲜事。

玩了几局24点,决定换德州扑克。普罗修特垂眸抬腕,看了眼劳力士的指针说:我只能再玩一局。

霍尔马吉欧坏笑:有人今晚有福喽。

男人在一起能聊什么。上至华尔街捞金的精英,下至不入流的街头混混,最爱聊的无非是酒色财气。

金发男人正在单手飞快用手机打字,闻声扬了扬一边眉毛。

还是那个亚洲妞?

得到首肯后,霍尔马吉欧的语气有些难以置信:这可不像你。

梅洛尼做荷官,五十二张扑克牌快速翻飞重叠,他洁白细腻的手像鸽子振翅,尾羽掠过绿呢桌布,扑克牌呈扇面排开。上把游戏的赢家里苏特做庄家。坐在他左手边的加丘是小盲位,右手边的普罗修特是大盲位。

劣势起手位,普罗修特蹙紧眉头喃喃自语:我怕是要栽了。

你和她在一起一年,中间三个月没见面,没出过轨?伊鲁索双手撑着下巴,稍显好事地问道。

玩牌不仅是运气的游戏,还需要精湛的记忆力、冷静的判断力和决策力,这点里苏特做得最好。其他人的重点在于“玩”,而他的眼中只有牌。

但此刻,他的心思也被伊鲁索的问题吸住了。

第一次发牌,Perflop。下注跟注之后,从小盲位开始,每人得到两张牌面朝下的底牌。

普罗修特将砝码响亮地拍在桌上,旋即点起一根烟,孤烟在指尖袅袅升起。他的面颊被头顶的强光灯照得雪亮。

没有。普罗修特呼出一口白烟。

梅洛尼低下头,冷笑声从鼻子里喷出来。

普罗修特二十八岁,精力依旧较常人旺盛多倍。但比起十年前,他说,已经痊愈太多。他曾经说他十八岁同时交往了五个女朋友,事发后被围一圈狠揍,看见女孩的眼泪决定改邪归正,然后一头扎进数不胜数的短期关系中。

真的。砝码噼啪落桌声中,普罗修特开口:和你爱的人做上一次,单纯的性关系再也不会让你感到满足,甚至会像出门在外饿急了,发现街上只有麦当劳在营业,大吃一顿后觉得恶心。

十六岁的加丘皱了皱眉:你让我对麦当劳感到恶心了。

正好让你少吃点垃圾。普罗修特不以为然地说道: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明白了,爱就是让你感觉舒服。我不用给她刷爆信用卡来证明我爱她,她也不用提前一小时起床化妆做饭帮我挤好牙膏。

不。这样才危险。梅洛尼缓缓摇了摇头:有些女人无条件爱你,只是为了毁灭你。

所有人开始看牌。里苏特低下头,将双手拢在两边,小心翼翼地翻开纸牌一角。他摸到了红心J和方片4。

从小盲位开始顺时针下注,跟注,或弃牌。

你该不会想说什么灵魂伴侣吧?霍尔马吉欧跟注后,坏笑着睨向对面的金发男人。

随便你信不信。普罗修特说:总之,不只是情人。我觉得她是需要我照顾的妹妹,但我失落的时候又觉得她是我姐姐,交流想法时我甚至觉得,她就是我自己。

他顿了顿,突然眉梢下垂,表情少有的颓丧:但更多时候,她是我祖宗……你明白吗?

明白。霍尔马吉欧点点头:你们花样多。

去你大爷的!

哄笑之中,里苏特沉默着最后跟了注。

第二次发牌,Flop。梅洛尼笑着切牌,发了三张公共牌。牌池里有红心K,红心A,黑桃10。

给我一张红心皇后。里苏特盯着空缺的两个牌池,手指漫不经心地轻轻敲了敲桌子。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梅洛尼不紧不慢地问道。

什么时候带来让我们看看?伊鲁索附和。

啊,队长见过。

里苏特抬起头,思绪从牌局抽离。他看着天花板陷入回忆。那是两周前的事情。当时他和普罗修特刚携手做完任务,普罗修特开车捎带他回据点,路途要去接女友放学再一块儿回他的私人住所。车泊在校门口,他隔着车玻璃,一眼认出普罗修特的女孩——他们背着同款的男士软皮背包。里苏特对名牌没有什么研究,但也认得出著名的LOGO,品得出珍贵柔软的皮料。普罗修特那只包装满成捆的纸钞,她的包装满成堆的书,一个没进自己口袋,一个没进自己脑袋,真可惜。

女孩墨色长发乌眼珠,皮肤浅白,身穿黑色,不知为何和普罗修特有点相似。明明人种和性别都不一样。里苏特想着,迅速点了下头,报上姓名。当她朝自己咧嘴微笑打招呼时,谜底解开了。他们拥有同款微微前凸的小门牙,闭嘴时显得倔,笑起来时格外生动,平时斯文标致的脸孔顿时冰消雪融,娇俏可亲。

很乖,安安静静的。女孩先下车回家,开往据点的路上,他如实说了对她的第一印象。

普罗修特笑着摇了摇头:你还不了解她。

不要紧吗?他又问:另一个世界的人。

普罗修特没有作声。

第四次发牌,Turn。梅洛尼切牌,又一张公共牌落进众人的视线。红心10。

红心皇后。里苏特捏紧底牌祈求幸运女神。只要红心皇后降临,他可以打出人生第一次Royal Flush。

普罗修特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仰颈饮尽杯底的琥珀色液体:她总问我,当时为什么对她一见钟情,和她搭讪。我说:我喜欢你漂亮的眼睛。但我骗了她,我最爱她的嘴……啊,那张嘴。

他挺了下僵硬的腰肢,骨骼摩擦的脆响,叹息着启齿:亚洲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嘴。太舒服了。

加丘眨了眨眼:接吻很舒服?

里苏特垂下头,抿住嘴唇,听见其余人都不客气地坏笑出声。

梅洛尼的左手握成空拳,举在左脸颊侧面,舌尖抵住右侧腮帮,二者同时向右顶动两下。不得不说,下流的动作只配留给脸孔好看的人来做。

见加丘低下羞红的脸,普罗修特笑得更来劲了,边喘边说:你知道,女人的两张嘴的大小是等比的。甚至,长相和色泽也差不多。

加丘面色铁青地捂住嘴:你现在让我对女人也恶心了。

所有人尖叫:千万不要!!

里苏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想起那双唇,唇峰锐利,薄厚适中,菱形唇角翘起猫唇的弧度,镶嵌在窄小圆润的下颌之上,显得有些宽大。

嘴唇主欲和生命力。

她坐在汽车后座,张开玫瑰色的红唇,露出普罗修特式的兔牙,慢条斯理地撕咬一块草莓味口香糖。

霍尔马吉欧、伊鲁索弃牌。其余人跟注。梅洛尼继续发牌。底纹翻开,第四张牌是方块2。

里苏特的指甲敲了下半满的酒杯,开始根据旁人的反应揣测他们手中的牌。

这个世界总是性很多,爱很少。普罗修特突然感叹道,将烟头熄灭在黄铜烟灰缸,然后将砝码开到让众人无法接受的程度。

里苏特跟了。

红心皇后。

梅洛尼揭开最后一张牌之前,普罗修特突然翻开了手中的底牌。

他摸到了黑桃皇后和钻石皇后,配合公共牌池的红心10和黑桃10,再来一个花色的10或者皇后,他可以打出一个Straight。单比底牌的话,他也更胜一筹。

里苏特的喉结滑动一下。他的牌面更大,胜率更险。

第五张牌,River——梅洛尼揭开最后一张公共牌时,伊鲁索猛然将底牌拍在桌子上。他摸到了草花10和方块5,配合卡池的红心10和黑桃10,以及最后一张红桃5,打出了Full house。

打出Royal Flush需要的不仅仅是技巧,更需要强运傍身。怪他输给贪心。里苏特仰颈喝下半杯酒,见普罗修特将手机和车钥匙揣进衣兜,匆匆忙忙套上围巾和皮鞋,甩上门,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透过门板传来,会他的红心皇后去。


暗杀组的牌桌,有时是饭桌。

冬天,正好赶上他的生日,普罗修特第一次将女友带到据点,她手里提着红酒作为见面礼。陌生的异邦人吸引了周遭不怀好意的打量。这点,普罗修特可怪不得别人,全是他自己的错。一年前他刚泡上人家的时候总是口无遮拦,事无巨细地讲述种种不该被分享的细节,犯了几乎所有男人的通病。及至感情进一步加深时他便闭口不谈了。

不熟时叫人家宝贝,熟了后叫人家婊子,普罗修特就是这种人。

普罗修特耸耸肩:其实女人也会分享这些事。只是她们的手法更隐晦高明,先是故意露出马脚,然后等你去猜去问她。但是如果你继续追问,她会澄清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女人最不擅长对自己诚实。有些女人甚至习惯把爱和污秽看作对立面,但是哪有那种爱情啊。

他顿了顿:当然,如果她男人不举,就当我没说。

眼下,他们正在分切奶油蛋糕。他微微倾身,一次性纸碟躺在他宽大的手心好像一块劈开的扇贝,红樱桃做珍珠。他的名字用鲜红的草莓果酱涂绘在雪白的奶油上,像雪地里的草莓。他将蛋糕递给她,当他们语速飞快地讲起意大利语时,异邦人就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地一口又一口将蛋糕吞进红唇中。那双嘴唇。他又开始幻听普罗修特的话,并且不由自主地盯着看。修建成圆弧状的指甲透着玫瑰的粉色,拎起透明的塑料叉子像从货架拎起一双水晶鞋,蛋糕在雪地和舌尖交相跳芭蕾。进食时,嘴唇前伸,露出门牙,闭嘴咀嚼时会朝前撅起一个负气的吻姿。巧克力饼干碎落在她的发梢和黑色高领衫,奶油滞留唇角。

普罗修特转过脸,他也移走目光。

嘈杂之中他朝她耳语几句,旋即嫌弃地皱紧眉头,搭在她肩上的手将她衣服和发丝上的食物残渣拍在地上,迅速地在胸口捏了一把,换来一记安静的肘击,他看见普罗修特捂着肚子弓下腰,感受到嘴角的牵拉;但之后他的笑容凝固了,因为目睹男人伸出拇指,在她的嘴角抹了一把,把沾着红色唇彩的奶油的手指含在嘴里,吮吸出声。里苏特知道他是真的认真了。

说点让你开心的事。

里苏特默默举着手机,彼时时常光彩照人的男人正躺在异国的暗巷,咬着一根刀锋,用自动售货机购得的朗姆酒给自己做伤口消毒。他在逃命时被高温旋转的子弹划伤了小腿,肌肉溃烂,如果不及时处理,有截肢的风险。为了帮助将注意力从剧痛剥离,里苏特让他随便说点什么。

大多数女人心中对爱的概念是模糊的。如果她们——非常不幸,没有遇到心动的人,她们会把别人对她的好视为爱。谁对她们好,她们就爱谁。普罗修特说:但是她不一样,她是想爱谁就爱谁,想对谁好就对谁好。甚至不稀罕我的回报。

普罗修特忍痛的笑声从那边传来:不瞒你说,一想到她老子就硬了。我现在脑子里全是和她在床上那些回忆。没有吗啡的时候,性就是我最好的安非他命。你呢?你快死的时候会想些什么?

里苏特听见酒水浇筑血肉的声音,闷哼声,断断续续的喘息,此时此刻他好像就是普罗修特,受伤的肌肉纤维和神经暴露在热辣的酒精里,像一千根针在蓄力,在眩晕之中,他也能想到普罗修特曾经拉着他们描述的画面——如果仅仅是我对她的幻想倒还可以解释,毕竟我是男人。那么为什么我肖想着他们缠绵的画面,也同样使我兴奋?

我什么都不想。他立即说,像从身体掏出一只剪刀,铮然剪断禁忌的幻想。

我会想着如何不要败北,直到死。但如果无处可逃,我可以想想我的故乡。

那边突然消音,里苏特在一片静寂中,感觉脑袋濒临爆炸,喃喃自语道:你不能死。

别死。

普罗修特,普罗……

良久,普罗修特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话筒彼端颤抖着传来:闭嘴,别影响我打手冲。

骤然的神经放松让他感到虚脱,抚摸着额顶的冷汗哀叹着笑出声:你这个烂人。


提一把手枪,她从懵懂的少女,变成女人。

他对她很好,不管从任何立场上,他都得对她好。普罗修特已经同他相识十年,比他进入Passione的时间还要长,两人有过命的交情。都明白像他们这种人,能遇到一个勇敢无谓,无条件跟随的爱人简直比暴富还难。

她回报给他同样的好,两人都笃定这是一场持续到生命尽头的还恩。里苏特记得普罗修特说过:女人就是这样,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

他们面对面坐在那个吵闹的牛排屋,壁纸红如玫瑰,桌椅皮沙发皆黑如泥石,四周贴满镜子,照出无数个他们。女人提起高跟,髋骨发力,红底鞋在脚下的棋盘格杀出一条直线,全然不顾世俗黑白规则。她端详菜单时,年轻的杀手撑着下巴,看周围拿着气球乱跑的孩子,不由自主眯起眼睛。小孩子很喜欢普罗修特,或许出于人类逐光的天性,小孩更偏爱璀璨耀眼如太阳的造物,但普罗修特不喜欢他们,倒是对安静的小动物比较感兴趣。他们两人后来养过一只高傲昂贵的赛级杜宾,那只狗远远听见里苏特的脚步声就开心得跑到门口疯狂吐舌头摇尾巴,满屋子上蹿下跳,完全失了风度。

小动物更喜欢里苏特,动物眼盲心灵,一眼看透人类良善本性。

她向侍者多索要了一副刀叉,在进餐之前,用那把餐叉帮他切割吃不掉的食物。他们进食时,银色刀叉躺在红色的餐布上,此刻化作了一片银河,横亘在两人之间,时时刻刻提醒他们第三人的存在。他们偶尔谈到自己,谈到彼此,以暗杀组的名义,更多的时候他们一起痛骂普罗修特是个傻逼。

牛排五分熟,他们也是。他看见女人笑着,露出雪白的门牙,撕咬带血的肉,褐色的酱汁染上双唇,顺着唇角流淌至下颌,在头顶暖色的强光映照下,一滴泛着金箔色的油脂,像千年前逐渐凝结的琥珀。

他伸出手,在那根手指即将化作舌头前,隔着两厘米悬停在半空。她微微张着嘴,垂下鸦羽睫毛盯着他的手指,又抬起眼睛看他,浮泛少许水油光泽的脸颊被红色壁纸晕染了红润。

他火速抽了张雪色的餐巾纸,慌乱递了过去:Kidnap.

咫尺间女人的脸红到耳根,良久才试探性开口:Napkin?

这次换他脸红了。

普罗修特回来以后,为了庆祝他又捡回了条命,以及他的成功求婚,他们去了安达卢西亚的海滩度假。里苏特换上沙滩裤,金黄色沙滩在丽日晴空下,好像晒化了的蜜糖,薄薄一层糖粒结晶粘在他的脚足和手肘。他下巴枕着小臂,趴在沙滩巾上,看穿着花花绿绿的年轻杀手们在海水中疯闹。普罗修特的手沾着冰凉的防晒乳液,在他宽阔的后背画圈,老远看见年轻的未婚妻拎着一只粉色冲浪板,在沙滩上一深一浅地朝他们走过来,金发男人皱紧眉头,视线将她身上Roxy粉黑色冲浪服打量好几次,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怎么比平时穿得还多?老子他妈的刚给你买的那件Dawn红色泳衣呢?

她白了他一眼:我他妈的穿不了。

怎么他妈的穿不了?他叉着腰:是不是又胖啦?

你他妈的才胖了。她踢了他一脚,拱起的脚趾勾住膝窝,普罗修特差点跪下。然后她拉住他的耳朵,迫使他伏低身子,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话语被迎面的海风吹散,断断续续地落在他耳边:

我身上被你啃得一块好肉都没有!

他眯起眼睛,视线穿过强光,海风像情人温柔的手指,把她的黑发拂到脑后,一截天鹅颈在南意人看来像北境的雪山,上面大剌剌散布着野兽的爪印和齿痕,断柯残枝的瘀痕,梅花瓣的血点,延伸到他看不到也不能看的地带。他沉默起身,步履飞快朝着海岸线飞奔,远处地同伴朝他疯狂大叫,招手。他整个人浸在绿石色的冰冷海水里,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正在变得很轻很轻,轻得只剩下欲望,在海藻中浮动缠结。

头脑冷静以后,他浮出水面,第一口氧气扑进鼻腔,扎得肺部隐隐作痛,咸涩的水珠顺着打结的睫毛,在眼前形成雨帘,透过眼前的雨,他朝着沙滩的方向望去,她正坐在沙滩巾上,眼睛盯着他沉潜的地方,在四目相对时,她先一步错开目光。

夜幕低垂时,他谢绝了同伴喝酒胡闹的建议,独自走到了一个暗巷。安达卢西亚的女人高大丰满、健康的黧黑皮肤,血肉温热,截然相反的类型,恰巧减轻他的负罪感。女人靠在筒子楼的门上,用市侩老练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开口报价:接你可以,价格双倍,我不想耽误明天的生意。

他点头默许。两人步上台阶,暗室只拧亮了一个昏暗的粉色霓虹灯。女人涂抹着掉漆的蓝色甲油的手略显粗暴地拉开他的裤子,然后抬头说:三倍。

他点头,坐在床边。他已经太久没有好好处理过身体欲望,女人长着倒刺的手指在他的大腿和会阴粗糙的逗弄和抚摸都能让他迅速抬头。他闭上眼睛,将手缓缓放在女人的头发上时,听见女人倒抽了口冷气:四倍!

他皱紧眉头,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那就只买嘴,买四次。

凌晨,他从筒子楼出来,没有着急回宾馆,而是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游走。他的身体疲累,心情更糟,肠胃满当,心却饥饿到垂死。想到普罗修特说:这世界总是性很多,爱很少。

他站在海岸边,听见远方传来钟声,安达卢西亚的海岸顿时化作了偌大的教堂。滚滚浪潮呼啸着向他席卷而来,冲刷着他的心脏,巨浪拍在乱礁的每一声都仿佛在呼啸:我要她!又在转瞬被否决,像浪花抹去足印般消逝,唯余寂寞的残响。在反复的折磨中,浮沉着他无处安放的焦灼。



他在意乱情迷时没头绪地想着,甚至不知道这是药剂在多巴胺的游戏,还是淤积多年的爱欲终于被剪断了神经编织的电线,亲手引爆。

普罗修特苍白的手掌从背后托起她精致小巧的下颌,像清锐的刀锋捞起沾着露水的玫瑰:“瞧这双唇。”

玫瑰色的柔软嘴唇现在微微张开小缝,随着灼息煽动着,像含着珍珠一样,精心包裹着两颗银色的门牙。

遮光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三人交叠在床上,昭示白日宣淫。来亲亲她。他又听见普罗修特的催促。然后金发男人扳过她的下颌,浪荡子像是为了给他做个良好的示范,淋着水光的舌头伸出来,在牙齿浅浅打转,旋即没入另一个口腔,拉住她的舌头,在空气中打转嬉闹,唾液在空气中拉出蛛丝,像断掉的珍珠项链,散成很多段,落在两人的脖颈,吸引他试探性地凑过去舔舐。

普罗修特的手却不由分说地抵住他的额发,向两人下身方向按去。他听见男人在他头顶说话,声音喑哑:“不是这张嘴。”

为什么不管谁吃了这药都是我遭罪?她抱怨道。但在他们四目相对时,她还是被他焦虑而浓情的目光打动了,她抿紧双唇,双手握着膝盖窝,为他打开了另一双唇,肤肉因为昨日的滥淫而红肿未消,却还是因为情欲的刺激而流出汁液,像被揉烂的花瓣,成片堆在他的手心。他伸出舌头,安抚的舔舐,感受到生命和血液在舌尖震颤,果核泌出淡血和汁液,两条大腿在他发烫的面颊抱紧,她上半身靠坐在普罗修特身上,伸出手一下一下安抚他的银发。感官被温热的柔软包裹时,他蓦然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感动,久违的,被温柔地爱着的感觉。他想起普罗修特说过的:我的妹妹,我的姐姐,我自己。

他抱紧她的腰肢,汗津津的侧脸贴在她搏动的心脏上,良久说道:“你让我想起我的小侄子……”

下一秒他被一脚踢下床,衣衫不整地倒在地毯上,骤然的眩晕感来袭,让他无力起身,只能看见床上两人瑟瑟发抖地抱成一团,用惊恐的目光盯着他。

“里苏特,你跟你侄子干这个?”普罗修特瑟瑟发抖。

“没想到这屋子里最变态的是你!”她躺在普罗修的怀里掩嘴哭泣。

让我说完。他捂着发烫的额头,哭笑不得。

“我是说,都小小的,很可爱,而且,”二十几岁的男人此刻顿了顿,几乎是哽咽了:“无条件爱我。”

这世界爱很少,所以珍贵。

“我愿意为你们杀人。”

最后还是滚到了地毯上,他坐在地上,她跪趴在他的双腿间,膝盖和手肘撑地,白花花的、骨肉均匀的身体躺成半只提琴的弧度,眼帘低垂,红唇此刻像指环般圈紧他的阴茎,上下套弄时,艳丽的膏体散开,蔓延在她的面颊和下巴上,有一些沾染在他的身体上。普罗修特仰躺在她半敞的双腿间,伸出舌头细致地舔舐着她的大腿腿侧,引发她含着他的身体呜咽出声。

普罗修特灵巧地从地上钻起来,俯身在她的臀侧烙了一个纵深而完整的齿印,然后用眼神示意他过来。

他扶起昂扬的阴茎,挤进湿滑的腿缝,柱身在柔软的脂肪和腿间的嫩肉的包裹下立即兴奋地抽搐两下。他放在女人腿侧的双手抱紧,开始缓慢地抽挺,力度由轻变重,按摩过每个人的敏感点,他开始加速律动。他的视线因剧烈的快感变得模糊,目光落在地毯上缠结的三种颜色的头发,他想,也许某天,当他独自赴死、痛苦难当时,他还可以翻出这个珍藏画面来止痛。

金发男人扳过他汗涔涔的脸颊,他们交颈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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