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组乙女」无耻之徒
- 疯水仙
- Jun 21,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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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偷抢拐骗横行的意大利,几乎所有人都会在入住新房前为住家投保,生怕某天回家发现家里又丢了什么东西。
小偷也不例外。
但后来和暗杀组做了邻居,我每天都担心自己家里又多了些东西。
先是几双袜子几副拖鞋,全都堆在了门口,等了几天没人来赎。再然后是酒瓶,烟盒,各种钥匙和打火机。熟识后逐渐挑战底线。
午后,梅洛尼敲响我的房门,说我有东西落在他们那儿了。待我拉开门时,见他手里握着翠绿色的蕾丝文胸,边往我肩膀上甩,边解释说:“大扫除,从沙发缝里翻出来的。”
我没来得及躲,尖叫着把来路不明的胸衣拍在地上,搓着手气急败坏地吼:“不是我的!”
梅洛尼眼珠一转:“现在归你了,还能穿。”
“滚啊。你以为都像你们,好到内裤混着穿?”
我痛骂他,拖鞋尖勾起地板上的肩带,把它带到门外边。
“这你都知道?”他轻描淡写。
“你们每次都混着晾,脏鬼。”我说:“我什么时候跟你们任何人有过这种关系?”
这次轮到他掩嘴作惊愕状:“啊你还没有?一个都没有?”
毕业前夕,从宿舍搬到普通民宅,开始实习苦旅。不必说,手里当然拮据,能负担得起的房源寥寥无几。
后来经校友推荐,在位于城市近郊的地铁站觅得一幢新楼,家具齐全,装修尚可,足够应付。周边配套设施还算完善,主要还随便泊车,于是直接签了一年租期。
可惜风水不大好。
入住第二个月,楼下搬进一批新住户,那时在等电梯,瞥见几张年轻的陌生面孔,正在合力抬一个暗绿色的丝绒沙发,扶手处有好几处磨损绽线,以及硬币大小的……枪孔?
沙发垫上躺着两个纸箱一只蓝猫,为首的寸头青年刚迈上第二阶,猫睡醒了,腾地跃起身:两只箱子便哗啦啦倒下来。我跑过去搭把手,帮他们把箱子抬上楼,就这么认识的。
几个大小伙子一口气把楼下几个空房都占全了,冷清的楼道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女人的直觉告诉我来者绝非善茬,我亦不想招惹。本来不会造成什么困扰,但入夏以后青年人的夜生活愈加丰富多彩,时常凌晨四点还能听到金属乐透过薄薄的墙壁传来,睡眠质量严重下降。
成长中的青年们往往需要浪费过剩的精力。我也只好自我安慰:这就是烟火气。只可惜某天积怨已久,忍无可忍。我报警扰民,片儿警微乎其微的震慑作用只奏效了两天,一切又恢复原样。
某天半夜房门突然传来撬锁的窸窸窣窣声,我从床上惊坐起身,惊出一身冷汗,报了警后,鼓足勇气小心翼翼接近震颤的门板。透过猫眼瞥见陌生的金发男人,手里提携着黑漆行李箱,五官棱角锋锐。只好扯着嗓子问他是谁,他听了神色不悦,嘴里不干不净蹦出几个名字,质问他们为什么趁机占用他的房间打炮,语气相当不中听。名字听着有些耳熟,适才反应过来是那群人的朋友。
于是只好无奈喊道:在—楼—下——他们住在楼下。你找错门了。
普罗修特那会儿二十四岁,工作性质经常出差在外,就算偶尔回到那不勒斯,也时常不知去向。情史丰富,住别人家比自己家更得心应手。
所以,熟识以后顺理成章登堂入室,占有了我阳台上的躺椅,戴着墨镜一躺就是一个下午,也势在必然。
暗杀组的房子背阴。初夏时分,霍尔马吉欧的蓝猫也经常偷跑过来蹭阳光。我把它从瑜伽垫上抬起来,扔到昏昏欲睡的懒人身上,在怨声中淡然跟着静音的电视练瑜伽。
男人再睡不着了,捞起圆台的酒杯,把残酒倒进花盆,不顾我的咒骂,徐徐将烟灰掸进仙人掌上,有一句没一句骚扰我。我倒是不排斥和普罗修特聊天,但交流方式总是他问我答,他总是极力避免谈到自己的事情,面对我的回问三缄其口。一来二去我也疲于敷衍。
没成想当我下腿,拉伸腿筋时,他突然赤脚隔着T恤踩在我的后腰上,力度不浅,股骨发出行将散架的声音,疼得摧心折骨。听见我喊痛,他的足弓一下下逐渐施力,踩上来又踩下去,我的胯骨连带上半身前后律动着,阴户隔阂运动短裤摩擦着软垫,听见背后的呼吸声渐渐郁重。
“再喊我要硬了。”
“你……啊,可不是就是、存心……”
腰背上的足弓突然加速了踩踏的动作,我整个身体不受控前后晃动着。
霍尔马吉欧的猫叫玛丽。
玛丽不喜欢霍尔马吉欧。
这群人里我最早跟他熟识,他(看起来)最正常,寻常的街头混混打扮,看见人总是主动打招呼。下班的时候我经常在走廊碰见他,寒暄两句,问他去干嘛。他双手插兜回应我:“遛猫。”
我看了看四周:“猫呢?”
“在我兜里。”
但他对玛丽又不错,月底揭不开锅的时候,暗杀组只有猫碗永远满着。
略微熟识以后,我也委婉表示过可不可以请他们深夜里动静小一点。结果好像被会错了意,非但没有起任何效果,反而给自己平添了人际烦恼。往往是深夜十一二点,楼下轮番派人来敲房门,问我去不去喝一杯。
推脱数次以后,好像突然之间所有人不约而同停止了扰民行径。突然失去噪声相伴入眠,反倒让人一时间难以适从。
后来伙同他们厮混,全是因为里苏特。理所当然,抛开了安分守己好公民的身份。
里苏特是这些人里最后一个搬进来的,后来听说他是帮会老大。印象中里苏特是个不苟言笑的大块头,偶尔开口,用冷淡平静的口吻讲述一些冷得惊人的笑话。
不像我每天担惊受怕,怕老板,还怕死,他看上去无所畏惧。
这样一个人看见我的每月账单,吓得倒抽五秒凉气。
和暗杀组混熟也有好处,我常去蹭他们的拨号上网和付费电视。
甚至是夏天的电扇。加丘简直是行走的制冰器。他讨厌我我贴着他给我的饮料加冰时,他把一捧新鲜的冰块倒进我的衣领,然后狂笑。
我说无所谓,反正结果是一样的。凉快就行。
某个晚上终于赶上里苏特不在家那,这帮人又开起派对。
这些人里我最害怕的不是脾气最烈的普罗修特,而是梅洛尼。梅洛尼是那种,不知不觉让你底线降低的人,因为他没有底线,从容不迫地诱人堕落。
梅洛尼坐在我旁边,只有拿着一个shot杯和半瓶龙舌兰,桌子上横陈着鲜切柠檬和盐罐。
他用指尖喂我一点点盐,指尖摩挲着我的双唇,将柠檬汁涂抹上去。我正要接过shot杯,他却把杯子倒扣在桌子上,在杯底盛了一小口龙舌兰,对我说用鼻子吸酒才是最快乐的饮酒方式,酒精搭载鼻腔毛细血管,开往脑髓的直通车。见我内心顾虑重重,他便亲身示范了一次,吸吮手指的盐,我唇间残留的柠檬汁,然后将酒倾倒在我的锁骨窝,拨开我的脖颈倾身吸尽,沾着酒液的鼻尖汇聚着一小撮冷光。
平时除了里苏特,加丘和伊鲁索最喜欢独处。但两人对派对游戏的胜负都有种谜一样的偏执。当时我们八人玩UNO,四人一组,我和伊鲁索,还有普罗修特和贝西。连输几次,加丘满口嘲讽,加上那天喝得的确有点多。伊鲁索当场拍案说再输的一组要吃八斤猫粮。这时候喊停显得太面上无光。最后分得每人两斤猫粮,伊鲁索率先一扫而空,我推脱说减肥,加丘这个疯子突然虎口掰开我的下颚,脖颈被迫高昂,一铲干粮往下灌,我反复挣扎着,他双手摁住我的胳膊,干脆张开牙齿封订我的嘴,接着就被蛮横分开了。
凌晨三点,我们几个因为扰民被带进了局。我那时已是昏昏欲睡神智不清,只记得片儿警见了我,表情略显诧异。
最后还是里苏特,万能的里苏特替我们扛了锅。在那群熟悉的面孔里瞥到我时,他的脸色真是精彩极了。
哦,我想起来了。后来我就趴在那个破沙发上,里苏特气急败坏扯掉我的胸衣,然后用里面的钢圈抽了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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